再見了, 我的兒子, 我永遠的貓仔

今天, 你終於離開了我, 十八年了, 或許更長吧, 言語已經不能說出你對我有多重要, 我知道你很堅強, 很努力的想繼續留在我身邊, 可是身體卻抵抗不了病魔.

了解到這疾病的時候, 我腦海空白一片, 醫生解釋得很詳細, 讓我知道腎衰竭是不能治好的, 也意味著我知道你正慢慢離我而去, 當你惡化時我必須下決定送你離去.
每天看見你帶著疲倦的身體痛苦的掙扎著,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痛, 每天幫你注射皮下水時, 也不知多少次忍不住眼淚. 但我知道我必須與你一起努力, 希望能盡量令你舒服一點, 壽命再延長一點點.
可是隨著嚴寒的到來...你的病況急劇轉壞, 本身已經嚴重貧血的你, 已經嚴重失溫, 縱使這2天我放了很多的暖包在你身邊和床下, 看著你的疲態, 看著你身體的崩壞, 我知道時候到了, 我必須做出最痛苦的決定.

你的眼神告訴著我你已知道答案, 我知道你心底裡的傷心和不開心, 我也十分不捨得你離去. 可是前面等著你的考驗將會更痛苦, 而且是沒有結果的考驗, 我不願你再受這樣的煎熬, 與你好好的相處了最後一晚, 你有好好的記著我的說話吧? 你一定要記著自己和爸爸的名字, 知道嗎?
今世是我欠了你的, 你先走吧, 痛苦由我一個承受就足夠了, 小動物是無罪的, 有罪的是人. 在診所最後相處時, 你很乖豬, 很叻, 很聽話, 可惜簽紙時我的手仍暴露出我的軟弱.

醫生告訴我, 為免找不到你的血管令你受更多的苦, 必須直注射到你的腎和心臟, 可是這會令你有一點痛楚........醫生問我要不要在外面等你.......
縱使我不夠堅強, 縱使我會崩潰, 我也一定要陪你走最後一段路, 我要拖著你的手, 親吻著你送你走, 因為我是你的爸爸. 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很堅強很乖, 注射時應該很痛吧, 可是你連哼一聲也沒有,
最後, 我堅持著面對面望著你的眼睛等待你的心跳停止, 我希望你最後也能夠看著我的瞼離開, 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醜吧, 看著你瞳孔的變化, 感受著你餘下的體溫, 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了你, 永遠的失去了你, 你亦帶走了我靈魂的一部份.

帶著你離開診所時我腦海已經一片空白, 縱使多幾天時間, 我也有數不盡話的想告訴你. 我在街上平靜了一會, 我知道的, 我知道不是這麼簡單可以平靜的, 我知道真正的痛苦是, 當每天回到家裡, 當每天早上睡醒, 當每夜上床前, 當看到你空置的床舖和用品, 我一定痛不欲生.
其實我早已經死了, 這一次是我第二次死亡.
可是, 這一次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了, 真的只有我自己一個了.....
貓仔, 我好愛你, 你一定要回來看我.

17-11-2009